来源:Matt Taibbi 推特账号 / 2023.01.03
编译:约瑟 / 2023.01.03
发稿:2023.01.04
直到2020年,推特一直在努力解决公共和私人机构绕过他们,直接向媒体提供可疑账户清单的问题。2020年2月,随着COVID爆发,“全球参与中心”(Global Engagement Center, 缩写: GEC) —— 国务院一个新兴的分析/情报部门 —— 向媒体发布了一份名为《俄罗斯虚假信息机构利用冠状病毒担忧》(“Russian Disinformation Apparatus Taking Advantage of Coronavirus Concerns”)的报告。
GEC 将这些账户标记为 “俄罗斯人物和代理人”,其标准包括 “将冠状病毒描述为工程生物武器”,指责 “武汉研究所进行的研究”,以 及 “将病毒的出现归因于中央情报局”。
国务院还红标了转推被推特噤声的非常受欢迎的美国 “零对冲”(ZeroHedge)的消息的账户,称这一事件 “导致了另一波虚假信息叙述”。“零对冲” 曾做过报告,推测病毒来自实验室。
GEC 仍然直接引发了一些新闻报道,比如法新社(AFP)的头条<美国称与俄罗斯有关的虚假信息运动导致了冠状病毒警报》(“Russia-linked disinformation campaign led to coronavirus alarm, US says,”),以及《政客》(Politico)关于《俄罗斯、中国和伊朗的虚假信息叙述相互呼应》(Russian, Chinese, Iranian Disinformation Narratives Echo One Another)的报道。
当克莱姆森大学的媒体取证中心(Clemson’s Media Forensics Hub)抱怨推特在一段时间内没有 “归因俄罗斯” 时,信任与安全负责人约尔·罗斯(Yoel Roth)表示,这 “揭示了他们的动机”。
“我们很乐意直接和你们合作,而不是全国广播公司(NBC)。” 罗斯试图说服克莱姆森实验室等外部研究人员在向媒体推送有关外国干预的报道之前与他们核实,但这是徒劳的。
推特还试图减少与罗斯合作的机构数量。政策主任卡洛斯·蒙杰(Carlos Monje)说:“如果这些人像众议院国土委员会和国土安全部那样,一旦我们让他们与约尔直接接触,他们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找他。”
当国务院/GEC —— 记住这是在2020年,川普政府期间 —— 想要公布一份5500个账户的清单,它声称这将 “放大中国对新冠病毒的宣传和虚假信息” 时,推特分析师们都气疯了。
GEC 的报告似乎是基于国土安全部本周早些时候发布的数据,其中包括关注 “两个或两个以上” 中国外交账号的账号。据报道,他们最终列出了一份 “近25万个” 名字的名单,其中包括加拿大官员和 CNN 的一个账号:
罗斯认为,GEC 此举是在试图利用其他机构的情报,将自己 “插入” 到包括推特、脸书(Facebook)、FBI、国土安全部等在内的内容审查俱乐部当中去:
GEC 很快就同意在公开之前先在推特内部进行循环,但他们使用的是一种以前限制推特的技术。一位通讯官员写道:“他们何时分享材料和何时向媒体披露之间的差距仍然是个问题。”
这一事件导致推特和州官员之间罕见的公开分歧:
当 FBI 通知推特, GEC 希望被包括在推特、脸书等公司与国土安全部和 FBI 之间的定期 “行业电话会议” 中时,推特领导人起初很犹豫。
脸书、谷歌和推特的高管一致反对 GEC 的加入,表面上的理由包括:“GEC 的任务是攻击性信息作战以促进美国的利益。”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人们认为,与罗斯所说的 “非政治” 的国土安全部和联邦调查局不同,GEC 是 “政治” 的,用推特语汇来说,这似乎是党派代码。
一位前国防部官员说:“我想他们认为 FBI 不那么像川普。”
在民主党要求对 “与俄罗斯有关” 的账户采取 “行动” 的请求置之不理多年后,推特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了。为什么?因为正如罗斯所说的,引入 GEC 会带来 “重大风险”,“尤其是在选举升温之际”。
当高级律师斯苔希娅·卡迪勒(Stacia Cardille)试图反对将 GEC 纳入 FBI 一起时,这些话引起了 “埃尔维斯,而不是劳拉” 的共鸣,即与特工埃尔维斯·陈(Elvis Chan)合作,而不与外国影响特别工作组(FITF)部门负责人劳拉·德赫罗(Laura Dehmlow)合作的共鸣:
最终,FBI 首先向脸书提出了一个折衷的解决方案:美国政府的其他机构可以参与 “行业” 电话,但 FBI 和国土安全部将作为唯一的 “渠道”。
罗斯向陈表达了对让 “喜欢媒体” 的 GEC 的加入表示担忧,并表示希望他们能保持 “信任圈的小范围”。
”国务院……国家安全局(NSA),和中央情报局(CIA)“ 陈向他保证,这将是一个 “单向” 频道,国务院/GEC、国家安全局和中央情报局已表示有兴趣只被允许以监听模式进入。”
“肚脐。” 陈解释说:“我们可以向你提供 FBI 和美国情报体系(USIC)机构提供的所有信息,但国土安全部的机构网络安全和基础设施安全局(CISA)将知道每个州的情况。” 他接着问道,工业界是否可以 “依赖联邦调查局而成为美国政府的肚脐”(译者注:英语中 “肚脐” 含有另一层意思,即 “负责某项任务或操作的个人或单位,或信息来源”)。
他们最终决定通过 Signal 平台进行一次行业电话会议。在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安全操作展示中,陈在一份 Word 文档中分发了每个公司的首席审核官的私人号码,标记为 “Signal 电话号码”,主题为 “号码列表”。
从参议院情报委员会(SSCI)开始,推特接受了所有能想到的政府机构的请求,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似乎需要确保推特听从了 FBI 的指示。高管们赶紧告诉 “SSCI团队”,他们根据 FBI 的线索关闭了五个账户:
来自四面八方的请求接踵而至:财政部、国家安全局、几乎每个州、卫生与公众服务部、联邦调查局和国土安全部等等:
他们还收到了来自官员的各种各样的请求,要求他们列出他们不希望被禁止的个人。民主党办公室和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亚当·希夫(Adam Schiff)要求推特禁止记者保罗·斯佩里(Paul Sperry)的账号:
“我们不这样做”,即使是推特r当时也拒绝了希夫的要求。不过,斯佩里后来还是被封号了。
推特几乎满足了所有人的要求,甚至包括来自 GEC 的要求 —— 包括决定禁止像这样的账户:@rebelprotest 和 @BricsMedia,因为 GEC 将它们分别认定为 “格鲁乌(GRU,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总参谋部情报总局)控制的” 和 “与俄罗斯政府” 有关:
GEC 的请求就是一名在推特工作的前中央情报局工作人员所说的:“我们这方面的窗口正在关闭”,这意味着推特可以对严肃请求说不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还记得2017年的 “内部指南”(“internal guidance”) 吗?在该指南中,推特决定删除任何 “被美国情报界认定” 为国家支持的从事网络行动的实体用户。到2020年,这样的身份证明大量出现。
“美国情报体系(USIC)” 的请求通常只是简单地以 “我们评估” 开头,然后提供他们认为与俄罗斯互联网研究机构(Internet Research Agency)有关的清单(有时是在单独的 Excel 文档中),并从事从非洲到南美,到美国的网络行动:
在去年初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立即发出的一份简短报道中,提到了《新闻报》(Vedomosti)和 http://Gazeta.ru 等俄罗斯主要媒体。注意,关于 “国家行为体” 的措辞符合推特的内部指导方针。
一些报告只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所附的电子邮件账户……可能被用于 “影响行动、社交媒体收集或社会工程”。在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情况下,推特会收到一份 Excel 文档:
他们甚至被警告要注意前乌克兰检察官维克多·肖金(Viktor Shokhin)的一本书的宣传,他指控 “美国政府腐败”,特别是乔·拜登。(编者注:时任美国副总统乔·拜登以美国政府的10亿美元贷款为筹码,迫使当时的乌克兰总统于2016年3月29日将正在调查乌克兰能源公司布里斯玛控股(Burisma Holdings)腐败行为的总检察长维克多·肖金解职,而布里斯玛公司正是乔·拜登毫无能源工业经验的花花公子亨特·拜登担任董事,每年收取100万美元巨额酬金的公司。)
到2020年大选前几周,推特被各种各样的请求弄得晕头转向,工作人员不得不问 FBI 哪个是哪个:
“我为你的工作量提前向你道歉”:请求从全国各地的 FBI 办公室涌来,日复一日,一小时又一小时:如果推特没有迅速采取行动,问题就来了:“采取行动了吗?” “有什么进展吗?”
高级律师斯苔希娅·卡迪勒写道:“我的收件箱现在真的一团糟。”
这一切导致了两周前谢伦伯格(@ShellenbergerMD)所描述的情况,推特得到了3,415,323美元的报酬,主要是原因是它成了一个不堪重负的分包商。
推特不仅仅是付费的。就他们为政府所做的工作而言,他们的报酬过低。
要了解更多关于 “推特文件” 的内容,请查看巴里魏斯(@BariWeiss)、谢伦伯格(@ShellenbergerMD)、LH 方(@LHFang)和大卫茨威格(@davidzweig)。要了解更多,请阅读《马特泰比的 TK 新闻》
原文推特线程:https://twitter.com/mtaibbi/status/1610394197730725889
- 推特文件第一部分:詹姆斯·贝克的六度关联-推特文件发布后一个熟悉的人物重新出现
- 推特文件第二部分:影子禁令等一系列压制保守派言论的行为
- 推特文件第三部分:移除川普
- 推特文件第四部分-移除川普:1月7日
- 推特文件第五部分:移除川普 – 决策过程
- “推特文件”第六部分:推特 —— FBI的下属
- “推特文件”第七部分:FBI 和亨特·拜登笔记本电脑
- “推特文件”第八部分:推特如何悄悄帮助五角大楼的秘密在线心理行动
- “推特文件”第九部分:推特和其他政府机构
- “推特文件”第十部分:推特是如何操纵新冠病毒辩论的
- “推特文件”第十一部分:推特是如何让情报体系进入的
- “推特文件”第十二部分:推特和FBI的“肚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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