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道：阮大卫传道
发稿：2024.05.13
今天我们来探讨一个复杂的话题，就是处境化。
这种词听起来比较陌生，但我会尽力解释清楚。一般来说，有一些话题是很多传道人极力逃避的，原因是不容易讲，容易讲错。但这些往往是很重要的话题。魔鬼如果要让你在某个话题上闭嘴的时候，它的方法很多。除了威胁你不许讲以外，还有一种方法是让它的使者们在这个话题上大讲特讲。这样你感觉到市面上这个话题中的大量的错谬、污秽和争战之后，就会主动选择避开这个话题。打个比方，如果一个政府想要镇压群众运动的时候，就派一些人混入这个群众运动，然后做很多坏事。这就给政府提供了镇压这个运动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如果一个支持民主党的组织，要让中间派不投票给川普的话，他们只需要派很多人假装是川普支持者，然后到处用污秽的言语骂人或者传播一些很蠢的假新闻。然后很多中间派虽然很讨厌拜登，仍然拒绝投票给川普。这些人其实是被洗脑的，轻松被魔鬼戏耍。这些就是魔鬼一直在用的伎俩，很奏效。
所以，一个传道人，如果有洁癖的话，很容易中这一招。只有记得自己是个罪人，而且蒙神呼召、差派的传道人，才能够突破这个网罗。比如说，因为看见灵恩运动中出现的极端和错谬的关于圣灵的教导，就导致很多教会闭口不谈圣灵。再比如，市面上讲公共神学，努力讲政治的传道人，绝大多数是自由派。所以很多保守的传道人看到这个现象之后，就会把公共神学和自由派画等号，主动避开政治话题。处境化也是这样一个话题，很容易搞错方向，但其实很重要的一个话题。因此，我的看见是，这些难讲的话题，其实是不可缺少的。主动放弃，是一定错的。而主动去讲，还有讲对的可能性。愿主帮助我们。
我们先来学习两个词：本色化（indigenize）和处境化（contexualize）。这两个词在一些比较保守的教会提起来，他们的牧师长老可能会非常紧张如临大敌，生怕跑偏。毫无疑问，是有一些东西需要警觉的。但是它们中间又有一些很重要，需要学到和掌握的东西。因此，如何把握的合乎中道，知道哪些可取，哪些需要弃绝，就很重要。
但是这个话题，我只听到反派一方，以自由派的方式讨论这个话题。而极少听到正统一方，把这个话题讲得比较深入、比较好的。因此我决定努力做一点尝试。
我们先来问一个问题。比如说，你刚信主，一个基督徒告诉你说，过年这个东西不好，什么年兽什么的，这都是迷信传说。而且春节拜偶像，还有胡吃海喝的放纵都特别多。你现在都是基督徒了，就别过年了。他讲的对不对？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但是又有人感觉到，基督教传到第三世界，不论是中国、印度、非洲等，理所当然的要脱掉西方的希腊罗马文化的外衣，穿上第三世界原有的文化的外衣，这样才算是一个真实的、本色化的基督教。所以，他们认为基督教应该剪掉西方（就是希腊罗马）文化，加上中国、印度或者什么的本土文化，如儒家文化什么的。
在中国倡导这种本色化的西方宣教士，包括美国的长老会的宣教士丁韪良（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 Martin），威尔斯浸信会的李提摩太等等。与此同时，他们也关注中国教会的本色化。
什么叫做中国教会的本色化呢？按照美国长老会的宣教士约翰·内维斯（John Nevius）的定义，就是三自，就是自治、自养、自传。内维斯认为，传教士应该学习和理解中国文化，以更好地传播福音。他主张使用本地语言而不是外来语言传教，并强调传教士应该生活在当地人中间，以便更好地了解他们的文化和社会。
这个自养的意思就是说，从第一天开始，本地的牧师就不受宣教士一分钱的供养，从头开始，牧师传道是凭信心，或者本地的信徒支持的，真的是自养。然后自治、自传。不过讲到1950年代之后中国的所谓“三自运动”，跟这个“三自”只是名称上的一样，历史上没有很直接的关系。内维斯起初的这个定义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个概念后来被搞成福音本地化，如中国政府在搞的福音中国化，都是要把福音变成有本地特色的。现在市面上听到的本色化，多是这样的，是改变了福音去适应环境，是需要基督徒来抵挡的。
到了现在，很多的宣教士已经不懂处境化原来的意义。以为“处境化”就是说，比方说宣教士到某一个文化，比方说去回教国家，应不应该守回教的节期等等。这个并不是“处境化”这个名词原来的意义，这个只不过是 “适应”的问题而已。
简单地来说，处境化就是基督徒在一个处境下应该如何按照圣经行事为人。这个处境化问题，其实我们每时每刻都在面对和处理的。包括我们前面那个应该不应该过年的问题。
简而言之，本色化就是如何改变福音信息去适应处境，处境化就是在持守福音信息的前提下，如何面对处境。哪个是对的，哪个是不对的？处境化是对的，本色化是错的。本色化是错误的处境化的尝试。能区分这二者，你就能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处境化。
看看这个例子，是本色化还是处境化？比如说，有个河南人说他家隔壁的教堂，圣诞节前那段时间特别的吵。他们天天在排练，唱河南梆子，一种中国戏曲。他们唱：“冬至过了那整三天，耶稣降生在驻马店”。这个就是本色化。它的问题在于扭曲了原先的福音信息的背景。耶稣不是出生在河南驻马店，祂是出生在伯利恒。
有些人认为，只要福音信息传的对就行了，背景信息并不重要。这是错误的。这种观念出现在很多教会的讲台信息和事工理念上。有一些传道人，读完经文之后，立刻转去讲故事，然后从故事中讲一个道理。也有一些灵修小品，一句经文，配上一个故事一段祷告词。还有有些教会，复活节办捡彩蛋活动。我反对这个，而有些支持这个活动的人就会反驳我。他们说复活节的蛋代表新生命。好吧，随便你想怎么胡诌。我发现，这些道理，有些人怎么都不能明白。
这其中的关键就是人对神的话语的态度。如果一个人本来就潜意识的轻看神的话语，他在真正悔改以前，就不能明白为什么我反对这些。这类讲道或者灵修或者活动，其实对人的灵命是有害的。因为无形中，给人养成了一种不用在神的话语上建立信仰根基的习惯。OK，你确实是用一些故事或者一些什么活动，表达了一个信息。但是，接下来我们需要问一个问题，我凭什么要接受你讲的这个道理。这个就是我们上次说到的认识论（epistemology）的问题，就是“我怎么知道我所知道的是真的”？
还记得我们复活节主日说的吗，认识论的答案在哪里？在耶稣基督那里，祂从死里复活，以大能显明是神的儿子。也显明圣经是神的话语。
因此，同样的问题如果你问我。我可以说，是圣经这么说的，而圣经是神的话，你应该听。但是你问那些人，他们就无法说出这句话，因为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方法，是他们编出来的，而不是圣经这么说的。那么，基督徒或者慕道友也没有任何责任需要听他们说。而这些教会，他们毕竟是挂着神的家的名头的，这样就损害了神的话语的权威性，使人跟他们一样轻看神的话语。
难怪以前我听到史蒂芬·劳森（编者注：Steven Lawson 博士，OnePassion Ministries的主席和创始人，该事工旨在装备释经式讲道的传道人，以实现教会中的改革）牧师说，很多传道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释经式讲道。释经式讲道就是让圣经自己说话。传道人的责任是把圣经里讲了什么，给解释出来。而不是让圣经来为我说话，把我的意思给解释到圣经里去。那个和假传圣旨差不多。
哥林多后书2章17节：我们不像那许多人，为利混乱神的道；乃是由于诚实，由于神，在神面前凭着基督讲道。
这节经文，中文是意译，没有把这些人怎么混乱神的道的细节翻译出来。确实也不好翻译，但是解释出来就容易得多。这里原文的那个词的意思是“兜售，叫卖”。想象一下，你去逛小商品市场。小商贩会叫卖，把你吸引过来，然后为了把东西卖给你，他会用各种促销手段来促使你买。而且欢迎砍价，有折扣的哦。有些传道人也是这样的，他会看人下菜，他的教导也是有折扣的。哦，你不爱听罪啊，好的，那就多讲点爱。你不爱听悔改的劝勉啊，好的，那就多讲点成功神学。你以为这些人不讲圣经吗？不是的，他们是会提到圣经（preach about the Bible），但不是在传讲圣经（preach the Bible）。如果你明白这二者的区别，你就能学会分辨真假教师了。假教师是服事人的，而不是服事神的。保罗说，我们不像他们，我们是诚实的讲神的话的。基督怎么教导的，我们就怎么说。
史蒂芬·劳森牧师甚至说过一句更极端但很正确的话，他说：“释经式讲道甚至是唯一一种正确的讲道方法。” 我认同这句话。简单地说，如果你尊崇神的道的话，你的讲道的内容，方式，事工的理念，都已经被神确定了。请问，神有没有应许，你只要做的对，教会就一定会人丁兴旺？其实并没有，主耶稣死的时候，众人都离弃他。保罗被抓的时候，亚西亚地区的众教会的弟兄姐妹们都离弃他。他们的事工看起来好像是越做越小的。换句话说，对于真传道人来说，就算生意再差，也不允许打折促销的。
让我再重复一遍，我们的讲道的内容和方法，以及事工理念，是被圣经所规定了。因此，我们并没有太多可以自作主张，灵活变动的空间。我们的责任就是要确保我们的信息，尽可能的合乎圣经所传。
而福音的信息，不是在真空中传播的。就像一个话剧，它必须是在一个固定的，布置好的舞台上表演出来。这个舞台的精心布置对于演员们将话剧的内容表演出来，是很重要的。因此，福音的历史性是很重要的。我们所传的福音，是连于那位历史上的真实的拿撒勒人耶稣的。福音的信息，是在神所设定的历史文化处境下发生的。也就是说，如果福音是一台话剧的话，这话剧中，神不仅是导演，神也是主演。连这个舞台也是神所布置的。这就是为什么庆祝圣诞节的时候，你要传讲耶稣诞生在伯利恒，而不能讲耶稣诞生在河南驻马店。
因此，了解到处境与信息的关系之后，你就明白，要清楚地解释圣经的意思，就有必要去深入的去了解圣经的历史文化的处境。我们学习希伯来文、希腊文，考察历史，都是为了这样的目的。圣经里有些经文，我们乍一看，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放在当时的处境下，就可以看得非常的清晰。比如说，主耶稣洁净圣殿的那一段，如果不了解处境的话，我们就会疑惑，为什么圣殿里面会有兑换银钱呢？这是因为以色列人认为罗马钱币是不洁净的，所以要给圣殿奉献的人，要先把罗马钱币兑换成犹太钱币。这个钱币兑换的生意是控制圣殿在祭司的手中。这是关系到很大利益的生意。而且圣殿的外院，是神所设定让外邦人可以进到这里来祷告的地方。但是犹太人的观念里是外邦人是不洁净的，他们没啥必要来向神祷告。所以他们就剥夺了外邦人来圣殿祷告的权利，而将外院用来做买卖。所以，马可福音11章17节，主耶稣责备他们说：“「经上不是记著说『我的殿必称为万国祷告的殿』吗？你们倒使他成为贼窝了。」看见了吗，当你了解了福音书中情节的历史处境之后，你更加清楚的知道主耶稣为什么责备他们。你也更理解他们为啥恨他。
我很喜欢看话剧，而且喜欢坐在第一排看。你知道坐在第1排看和坐在第20排看有什么区别吗？坐远了看的时候，感觉看话剧和看电影好像区别也不大。但是，坐在第一排的时候，当演员倒在地上的时候，你甚至伸手就能摸到他的头发。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仿佛身临其境，你进入到那个故事中一般。这个叫沉浸式看剧。
所以，我们在解释圣经的时候，常常会花一定的时间精力去解释经文的历史和文本处境。就是盼望带给弟兄姐妹们沉浸式的读经体验。但这只是基督徒的第一步，因为听道你不是为了懂一些道理而已，而是为了能够照主的旨意而行。你不仅需要沉浸式读经，还需要沉浸式行道。
马太福音 7章26至27节： 凡听见我这话不去行的，好比一个无知的人，把房子盖在沙土上。雨淋，水冲，风吹，撞着那房子，房子就倒塌了，并且倒塌得很大。
你说基督是你的主，怎么体现出来？祂必须在你生命中作王，基督的原则要成为你的原则。
现在，请想象一下一个杠铃，两个铁块，中间一根杆。左边这个方块代表圣经，右边这个铁块代表生活。在圣经里面，我们看到亚伯拉罕怎么凭着信心生活。而在我们的时代，我们要怎么凭着信心生活呢？
这并不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因为，我们所生活的是一个复杂的和两千多年前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处境是截然不同的。但是，人性是不变的，福音是不变的，基督是主是不变的，荣耀神的使命是不变的。因此，连接两个铁块的铁杆，就代表从始至终的一贯性的圣经的信息，圣经的原则。我们沉浸式的读经，提炼出神的超越世代的原则。下一步就是将这样的原则带回我们今天的处境，沉浸式的行道，将它活出来。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如果没有行道，信主是假的。
雅各书 1章22至24节 只是你们要行道，不要单单听道，自己欺哄自己。因为听道而不行道的，就像人对着镜子看自己本来的面目，看见，走后，随即忘了他的相貌如何。
雅各说听道不行道是欺哄自己。为啥呢？因为人欺骗不了神，作假只可能骗自己。如果你压根没想着行道的事情，你就不必管处境多么复杂。但是，如果你真心的想要做神喜悦的事情，那么在每个复杂的处境下，你都会求问“主啊，这事情怎么办”。而不会当一个忽略处境的鸵鸟。彼得为什么经常说错话？这恰恰说明他是个领袖，而且是个行道的人。
俗话说，行动胜于雄辩。基督徒作为传福音的人，你身边的人不仅看你怎么说，还看你怎么做。因此，行道的过程，就是解经的相反过程。把一样的福音信息，穿越千年，在不同的处境中，表现出来。因此，为什么分析处境？在解经的时候，我们分析处境是为了精确的提取神传达的信息。而在行道的时候，我们分析处境，是为了精确的将这位圣经所传的耶稣展现给世人。因为，我们若错误地传递主的信息，就是极大的失职，对自己也是很大的亏损。有的人说，为了避免说错，我保持沉默。但是事实上，保持沉默，也是一个立场。因此，在现今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基督徒逃避政治的时候，你以为你给人描画了一个超然世外的耶稣，事实是你给人描画了一个善恶不分，对邪恶麻木不仁的耶稣。不管哪一种，都是对主耶稣的错误描述，是亏缺了主的荣耀的。
我们前面讲到，在解经的过程中，圣经以及当时的处境就决定了圣经所传递的信息。而同样的信息，加上当代的处境，就决定了我们在这样的处境中应该如何行，如果你尊神的名为圣的话。也就是说，圣经不仅决定了它自己什么意思，也决定了基督徒在特定环境下应该如何行事为人。我们从使徒和先知他们的处境理解他们的信息，但是我们并不是活在他们的时代，我们是活在我们自己的时代。我们面对跟他们不一样的问题。
以前我在带《创世纪》查经第一章第一节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对我反对进化论很不满。他问我，摩西当年讲道会反对进化论吗？我说不会。他就质问我，那摩西不讲的，你为什么要讲？我说，因为摩西那个世代的鬼不传进化论。我为什么在查经的聚会中反对进化论？因为现今的世代有这个抵挡进化论的需要。如果教会不抵挡进化论，就会有受进化论毒害的基督徒的出现，正如那个年轻人，那就会损害到基督徒的信心的根基的部分，是他自己所看不见的。
由这个例子可见，时间在前进，每个世代的教会都会面临不同的处境，不同的挑战。这是每个世代的基督精兵为主打的卫道之战。忠心的基督徒要勇敢的直面和处理那个时代给教会带来的冲击和挑战，而不能忽略。这就如同我们出去旅游，需要打开地图软件，来了解路线和路况。这是必不可少的。而传道人如果逃避去面对当代的处境的话，相当于是在无声的传递一个信息：这些你听听就算了，不用真去当真，不用去考虑怎么行。那就相当于在传递一种只用理性层面上了解，但不用去信而遵行的道理。这不是真正的信，也不是真正的福音。这样，一件最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你听的讲道，你学的教义，都是真的，但你这个基督徒是假的。这就是现在很多正统的老教会的光景，按名是活的，其实是死的。愿主怜悯我们。
到此为止，你知道研究处境在解经和行道中的重要了。把福音信息放在这个处境中的过程，就叫处境化。圣经的处境是固定的，圣经的语义是单一的，这就决定了圣经中一段经文传递的信息是单一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圣经的经文只有一个意思，是神所决定的。而圣经的应用的处境是千变万化的。也就是说，圣经的意思是只有一个，而这一个意思的应用可以千变万化。因此，抓住什么是变的，什么是不变的。处境是变化的，但是在这个处境中传递的信息是不变的。
因此，在不一样的处境下，忠实的传递出原有信息的，就是好的处境化的应用。比如说，圣经的翻译，就是一个好的处境化的应用。圣经的翻译是福音每传到一个新的地区和新的民族的时候，所需要做的。因为需要把福音在这个民族的文字和文化的处境下，表达出来，易于让他们理解。在好的处境化的应用下，同样的信息，会体现出很美妙的多样性。比如说，同样是荣耀神的信念，在瑞士钟表匠就是做最好的钟表。在音乐家，就是做最好的音乐。比如作曲家巴赫，他在他的作品的开始都会标上J.J.，这是拉丁文 Jesu Juva 的缩写，意思是“耶稣帮助我”。在他的作品的结束，他都会标上 S.D.G., 这是拉丁文 Soli Deo Gloria 的缩写，意思是“唯独上帝的荣耀”。对传道人而言，最忠实的传讲神的话，并且照着遵行，这就是荣耀神。好的处境化，是行道必不可少的，也是荣耀神的。而且一定结出美好的果子。
另外一方面，为了适应处境的变化，却扭曲了或掩盖了原有的信息的，就是坏的处境化的应用。比如前面说的那个戏剧中唱的“耶稣出生在驻马店”，还有复活节的彩蛋。这些都是糟糕的处境化的应用，需要避免。
因此，先有忠实的解经，才会有正确的应用。有了忠实的解经，清楚的得到了神的话语中的信息，你才知道在处境化的过程中，你需要持守什么不走偏不变样。这个步骤不能省略，顺序也不能颠倒。否则的话，你一头扎入到复杂的处境中去，很快迷失了神要你传达的信息。
举个例子。比如说，有些所谓的查经聚会是这样进行的。就是大家先一起读一遍，然后大家轮流来分享自己的亮光。讨论好像很热烈的样子。但问题是，如果各人的解读不同怎么办？这个说，圣灵这么这么对我说。另外一个说，圣灵那么那么对我说。结果他们两个说的意思是相反的。可是圣灵不会自相矛盾啊，可见有人在撒谎。那么到底这段经文什么意思呢？谁也不服谁，各说各话了。这种所谓的查经有个很糟的心理暗示，就是说，这段经文什么意思是由读者自行决定的，这个就是自由派的开始。换句话说，这样的查经是将基督徒训练成自由派。这个问题就是出在跳过了解经阶段，直接进入了应用。把解经和应用混为一谈的结果就是把个人的所谓亮光，圣经经文所没有的意思强塞进圣经中。多样性体现出来的同时，把经文独一的信息给丢失了。这就是坏的处境化的应用。
孙雅各牧师年轻的时候，跟在滕近辉牧师身边学习。他告诉我说，滕近辉牧师教导他，讲道的时候要老实站在讲台前，不要走来走去，讲道走来走去的那是灵恩派。我听了觉得有趣，因此印象很深刻。讲道是站在讲台前，还是走来走去，是有隐含意思的。讲台摆在会堂的正中间，它的隐含意义是，人要通过神的道来到神的面前。而讲员要站在讲台前的意思是，讲员的服事要聚焦在神的话语上。灵恩派牧师讲道走来走去的隐含意义是，讲道要接地气，要进入人群，贴近生活，也就是说要处境化。但是走来走去太多，容易出现的情况就是没有抓住那个不变的中心，没有忠实于圣经的原意来传讲。这两样，正好对应我们今天讲到的处境化的话题。正确处境化的前提是持守圣经信息。错误处境化的风险是扭曲或者迷失了圣经的信息。无论如何，处境化是很重要的。
看清楚这些之后，我学到的功课是，一方面吸收老一辈的教导，专心聚焦于神的话语的教导。另外一方面，用圣经来解读当代的处境，和圣经的应用也要常常涉及到，不能逃避。正如讲道王子司布真所说的“一位好的牧师是一手拿着圣经，另一只手拿着报纸的人。” 这句话强调了传道人应该在传讲神的话语的同时，也关心当下世界的动态和挑战。正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处境化的话题。
总结：
- 处境化很重要，又很容易被搞错，所以必须要讲。
- 信息是在处境中传递出来。
- 理解圣经的历史文化处境，有助于明白圣经的道理。
- 行道需要对当代的处境有正确的解读。
- 行道就是用行为在当代的处境中将圣经中的耶稣传讲出来。
- 好的处境化，是行道必不可少的，也是荣耀神的，并且一定结出美好的果子。
- 传道人应该在传讲神的话语的同时，也从圣经视角来解读当代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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