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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保守评论

North American Conservative Review

美国会像罗马一样崩溃吗?

义工

7 月 15, 2022

我们将在何时 —— 或者已经 —— 踏上不归路?我们应该期待我们自己的凯撒大帝吗?罗马的例子可以提供一些借鉴。

作者:Spencer Klavan /《联邦党人》/ 2022.07.12
编译:约瑟 / 2022.07.15
发稿:2022.07.15

(题图:尤利乌斯·恺撒之死,作者: William Holmes Sullivan, c. 1888 / 皇家莎士比亚剧院)

【编译评论】据罗马史,罗马王政时期最后一任国王卢修斯·塔克文·苏佩布(Lucius Tarquinius Superbus)的儿子塞斯图斯·塔奎尼乌斯(Sextus Tarquinius)强暴了一位贵族妇女卢克丽霞(Lucretia),并造成了此她的自杀,其亲戚布鲁图斯(Lucius Junius Brutus)因此起兵推翻国王。前509年卢修斯兵败下野并被流放,罗马王政时代自此结束,罗马共和国正式成立,国家由执政官、元老院及人民大会三权分立。掌握国家实权的元老院由贵族组成。执政官由百人队会议从贵族中选举产生,行使最高行政权力。部族大会由平民和贵族构成,议会领袖称首席元老,七年为一期,一人至终身为止最多做三期,由平民大会选出。公元前48年,尤利乌斯·恺撒(Julius Caesar)担任终身独裁官时,共和国面积达到鼎盛。但也正是因为凯撒拥兵自重践踏了罗马共和国三权分立的体制,4年后遭元老院成员刺杀身亡,共和国覆灭,内战开始。前27年,屋大维被元老院授予 “奥古斯都” 的尊号,建立元首制,成为罗马帝国事实上的第一个皇帝。(综合自《维基百科》)

学习一下罗马共和国覆灭的历史,对于保卫美利坚合众国,这个当前世界最强盛的共和国来说,具有重要意义。所不同的是,罗马共和国的灭亡起始于凯撒大帝对三权分立的践踏,完全是出自内乱;而当前美国面临的不仅仅是民主党人对三权分立的践踏,更加上国际共产主义势力对美国的渗透和颠覆的企图。事实上,从2020年11月3日至2021年1月6日,美国的民选的最高执政官已经被由践踏美国政体、妄图彻底摧毁美国、建立极权统治的民主党和共和党建制派所推翻,而第三权最高法院同样岌岌可危。

我们比当年罗马共和国的处境更加危险。

对内阻止民主党破坏国体、破坏宪法的一切行为;对外抵御共产主义势力的入侵,包括思想意识上的入侵、经济上的掠夺和军事上的进攻,是所有爱国者必须随时记在心里并落实在行动上的两件急迫的大事。



罗马共和国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注定要灭亡的?这个古老的问题现在有了特别的紧迫性,因为我们的美利坚共和国似乎正在与自己的衰落调情。我们将在何时 —— 或者已经 —— 踏上了不归路?也许罗马的例子可以提供一些借鉴。

尤利乌斯·凯撒(Julius Caesar)在罗马崭露头角时,罗马共和国已经变得如此扭曲,以至于很少有见多识广的观察家认为它能持续一个世纪。在公元前200到100年间,罗马的边界向外扩张。立法者制定了一项计划,将新获得的土地大致均等地分配给公民,为不断扩大的人口和健康的中产阶级提供空间。但富有的贵族们利用制度的漏洞,攫取了大片土地,用进口的奴隶劳动力来耕种。为夺取新领土而战的士兵们一回到家乡,却发现自己赢得的土地被剥夺了。

最终,一个富有魅力的贵族,提比略·格拉古(Tiberius Gracchus),雄辩地表达了平民的不满,赢得了选举,成为他们的官方代表 —— 平民保民官(tribune of the plebs)。在《格拉古的一生》(Life of Gracchus)一书中,传记作者普鲁塔克(Plutarch)盛赞提比略的一段令人难忘的政策演讲,他在演讲中哀叹,“为意大利战斗和牺牲的人们享受与他人分享空气和阳光 ——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提出的解决方案是重新分配土地,这遭到了那些可能失去财产的人的强烈反对。

用剑解决的辩论

为了追求自己的目标,并深信自己的美德,提比略几乎把罗马的政治规则扭曲到了崩溃的地步。他把一名平民大会同僚赶出了办公室,并以保民官的身份竞选了可能是非法的第二任期。公元前133年夏天,事情演变成了暴力事件,提比略在一次改选活动中被他的元老院诋毁者用棍棒打死。

在此之前,人们都认为,辩论不能用剑来解决的。希腊历史学家阿皮安(Appian)在《内战》(Civil Wars)一书中写道:“在提比略·格拉古成为第一个受害者之前,罗马没有发生过内战。” 回首往事,提比略的死似乎是末日的开始。他的兄弟盖乌斯(Gaius)提出了更为激进的土地改革,用伟大的历史学家西奥多·莫姆森(Theodor Mommsen)在《罗马史》(History of Rome)中的话说,这相当于 “一部全新的宪法”。当盖乌斯死于另一场政治混战时,一场真正的危机正在发生。

旧的宪法体制正在丧失公众的信任,而新体制的提议似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以卢修斯·科尼利厄斯·苏拉(Lucius Cornelius Sulla)将军为代表的单边统治试图重新建立秩序,但最终以更多的流血和相互指责告终。到了公元前50年代,贿赂和暴力威胁已经成为选举的标准操作程序。腐败,一直是共和政治的一个特征,成为其本质。普鲁塔克在《凯撒的一生》(Life of Caesar)中写道:“如果这种疯狂的状态没有产生比君主制更糟糕的结果,聪明人会很高兴。” 在混乱中,很明显,一个勇敢的政治家 —— 如果他把格拉古的声望和苏拉的军事无情结合起来 —— 就有机会获得完全的控制权。

凯撒大帝的崛起

那个政治家就是尤利乌斯·凯撒。作为高卢行省(Gallic provinces)的总督,凯撒获得任命在一条叫做卢比孔河(the Rubicon)的小溪的北部和西部地区发动战争。在那里,近十年的时间里,他展现了惊人的统治壮举,积聚了不可阻挡的战斗力量。然后,在公元前49年的冬天,这位征服的英雄回来寻求当选执政官 —— 城市的最高职位。他带来了他的军队。

除了当选的执政官,任何人在意大利本土领导军事行动都是严重违反罗马法律的。但这正是凯撒现在威胁要做的事,部分原因是他仅存的对手 —— 庞培大帝(Pompey the Great),也率领着他自己的军队。在这两个巨人之间的对峙中,参议院作为一个软弱无能的中间人集体行动,要求凯撒在进入意大利之前解散他的军队,并以先前违反协议的罪名接受审判。凯撒怀疑这是庞培为了剥夺他的权力而设计的诡计 —— 就像他对他的士兵说的那样,“庞培出于嫉妒而被凯撒的敌人引入了歧途。” 谈判破裂后,凯撒集结军队渡过卢比孔河。

据说正是在这一点上,凯撒引用了希腊剧作家米南德(Menander)的话:“anerriphthō kubos”(“让模具铸造”,即“让命运决定”)。或者,在宫廷历史学家苏埃托尼乌斯(Suetonius)在《凯撒的生活》(Lives of the Caesars)中记录的更著名的拉丁文版本中这样写道:iacta alea est 骰子已经掷出,剩下的就看命运了。但是凯撒本人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这种重大宣言的书面记录。几年后,庞培战败,凯撒被称为 “终身独裁者”,卢比孔河时刻才有了传奇色彩。他的继承人屋大维(Octavian)还要再打一场内战才能成为罗马的第一位皇帝。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那次决定性的过河决定了罗马的命运。

命运注定要衰败吗?

真是这样吗?还是早在凯撒之前就注定了?在许多古代哲学家看来,政府似乎不可避免地衰落并在一个被称为 “栓塞症”(anacyclosis) 的过程中消亡 ——政权循环。这是一种悲剧性的人生观,无论是像埃斯库罗斯(Aeschylus)那样的剧作家,还是像希罗多德(Herodotus)那样的历史学家,都受到了影响。这些观察家认为傲慢和自利是人类致命的缺陷,即使是最伟大的文明最终也会被取代。历史学家波利比乌斯(Polybius)在《历史》(Histories)一书中写道:“一切存在的事物都沦为了颓废和变革的牺牲品。” 这本书是他对 “栓塞症” 的全面描述。

罗马共和国和我们的共和国都希望通过平衡三种基本政府形式 —— 君主制、贵族制和民主制 —— 的优势和劣势来防止这种衰落。一位行政长官(对我们来说就是总统)像君主一样领导他的国家,尤其是在战争时期。然而,他的权力受到少数被选中的立法者的限制,而立法者反过来对人民负责 —— 理论上如此。

我们的寡头们正在为得到控制权而竞标吗?

但共和国也有自己的弱点,其中之一就是富人和权贵之间的专制野心。正如马基雅维利(Machiavelli)所观察到的那样,那些 “为保留权力而做出承诺” 的人的 “腐败和傲慢行为” 对一个共和国的合法性可能是致命的。当国家权力仅仅成为阶级等级制度的借口时,就像格拉基兄弟(the Gracchi,格拉古的两个儿子)在罗马所指出的那样,这个制度开始看起来像一个骗局。

有人会说这正是我们的处境。大公司和媒体对意识形态的掌控,美国就业岗位的无情输出和外国劳动力的输入,以新冠病毒为借口改变选举程序,使其极易遭受欺诈 —— 所有这些趋势,以及其他种种,都表明我们的精英阶层正在争取寡头控制

那么,唐纳德•川普或许是一种格拉古(Gracchus) —— 他表达了民粹主义的合理不满,遭遇了根深蒂固的国家行为者的无情颠覆,然后在灾难性的政治季中被卷入骚乱,并被击败。如果是这样,他是我们的下一个凯撒吗?挑衅的理论家柯蒂斯·亚文(Curtis Yarvin)最近表示:“我们认为我们是在一个民主国家,我们实际上处于寡头政治。如果你不喜欢这种寡头政治的发展趋势,你剩下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君主制。”

我们的卢比孔河时刻

然而,即使在衰落的后期,仍有卢比孔河时刻,即结束之前的时刻。苏埃托尼乌斯和最后一位伟大的共和主义者西塞罗(Cicero)都认为,凯撒可能注定不会给共和以致命一击。这是他做出的选择,更多是出于野心,而非迫不得已。因为除了米南德的辞职说词之外,还有另一段诗歌塑造了他的职业生涯。恺撒显然永远不会忘记欧里庇得斯(Euripides)的悲剧《菲尼西》(Phoinissai)中,即将成为独裁者的厄忒俄克勒斯(Eteocles)说:“如果我们必须做错事,最好是为了王位。” 和厄忒俄克勒斯一样,凯撒选择了权力而非正义。

他本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我们也可以。我们国家的传说与卢比孔河事件相反 —— 一个人领导了一支军队,但放弃了王冠。乔治·华盛顿是美国最基本的英雄,因为他把主权拱手让给了人民,而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可以夺取主权。最高法院最近对 “多布斯诉杰克逊妇女健康组织案”(Dobbs v. Jackson Women’s Health)的裁决表明,这种美国精神在我们政府的某些角落仍然存在。在 “罗伊诉韦德案”(Roe v. Wade)中,最高法院不公正地篡夺了对堕胎进行立法的特权。但多布斯案把这一特权还给了民选代表。人们仍然有可能以公共利益的名义抵制权力意志。

因此,《菲尼西》中最重要的台词并不是恺撒的心里话。几行之后,厄忒俄克勒斯的母亲荷卡斯塔(Jocasta)做出了回应,她给儿子一个选择:“你想统治你的城市还是拯救它?” 这是我们每个人必须面对的选择,无论我们的势力范围如何,如果我们希望继续作为美国人。从政治家到普通选民,从卢比孔河战役到华盛顿特区,在它发生之前,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我们仍然可以选择自由地生活。

本文作者斯宾塞·克拉万(Spencer A. Klavan)是《美国心灵》(American Mind)杂志的特稿编辑,《克莱蒙特书评》(The Claremont Review of Books)的副主编,以及《年轻异端》(Young Heretics)播客的主持人。他的书《如何拯救西部》(How to Save the West)在亚马逊上可以预订。

原文链接:https://thefederalist.com/2022/07/12/will-the-u-s-fall-just-as-rome-did/?utm_source=rss&utm_medium=rss&utm_campaign=will-the-u-s-fall-just-as-rome-did&utm_term=2022-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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