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哈佛曾表示，它认为种族是建立多样化学生班级的众多因素之一。马萨诸塞州剑桥的哈佛校园。 摄影：Adam Glanzman/彭博新闻) 

作者：陆文禾 / 2022.01.26
发稿：2022.01.27

本周一，最高法院受理了一项关于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招生是否可以有种族比例的案件，预计一年后会有裁决。 

近几年，保守派法律活动家爱德华·布鲁姆（Edward Blum）领导的一个名为 “公平录取学生” 的组织把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告上法庭，指控这两所学校使用了类似配额的种族平衡策略，人为地提高了亚裔申请者的录取标准。该组织声称：“这违反了联邦民权法，亚洲人的录取率低于白人，尽管他们的整体学业成绩更好。” 这样的指控是有事实根据的。

其实，哈佛大学对亚洲人乃至中国人的歧视已经很多年了（尽管他们招了很多中国高级官员的子女，比如习近平的女儿等）。哈佛大学和其他的美国顶级大学内部按种族比例招收学生，是照顾黑人的，这样录取标准对中国人不利，因为华裔学生的中学成绩普遍比黑人好，也比白人要好。 

我们的观点可能有的读者不喜欢，但是我们还是要从保守主义的立场出发，把观点说明白。

首先，我们坚定地认为一个学校要培养出杰出的、符合社会发展需要的人才，一个企业要在提高生产效率同行竞争中占据优势，择优录取是最重要的原则，而种族配额一定是与择优录取的原则相抵触的。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的做法的实质是为了满足提高某些种族的社会地位，刻意地在招生政策上对其他种族的学生申请者歧视性地提高录取标准，打压其他种族的学生。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种族歧视行为。

其次，一个学校、一个企业如果放弃了择优录取的原则，转而以种族配额取代之，那么虽然符合条件的优秀人士失去了进入这所大学、这家公司的机会，但还有其他的学校、公司可以选择；然而对于这所学校、这家公司而言，它们就因此拒绝了优秀的人力资源，培养出合格的人才将更困难，在同行中的竞争力必然下降，市场自然会给给他们教训。因此，我们认为大学应该有其自由来决定自己的录取标准，再偏颇也是这所大学自己的事情。对错自然由市场来判断，联邦政府和法院不应该干涉。

哈佛大学的录取标准，应该由哈佛大学自己定，和旁人无关。尤其是哈佛大学是私立学校，就如同是一个私人身份的个人一样，即使他内心里有种族主义思想，你也不能因为他的思想来惩罚他。既然他是种族主义分子，你为什么还要死乞白咧逼他接受你呢？政府可以在道义上谴责它，但是无权干涉它的自由。即使是北卡罗来纳不是私立大学，它的录取标准也用该自己来定，而不受外界的干涉。

1964年美国国会颁布的民权法 （U.S. Code Title 42, Chapter 21-Civil Rights）规定：“禁止在一些场合 —— 包括教育、就业、公共住宿、联邦服务等 —— 对人进行基于年龄、残疾、性别、种族、民族和宗教的歧视。” 因此，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法院有介入的理由，但我们认为这部法律本身就是上世纪60年代民权运动的政治产物，在政治上是正确的，内容也是符合保守主义理念的，但是在实践上用法律强制一个实体去执行一个哪怕是正确的理念却是违背保守主义理念的。 

至于具体的以种族比例招生对不对，是另外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这个问题和所有的中国人有关系，也和美国有关系，确实值得讨论。 

我们的基本看法是，以种族比例招生，哪怕是考虑这个因素都是不对的。招生应该严格按质量的高下来区分，这样才能奖励贫苦人家发奋上进，淘汰富家子弟中的纨绔分子，维持和提高美国的教育和科学训练的标准。多元化的说法是和教育标准和进程不相关的考量，如果引入这个考量，教育和训练的标准就一定会受损失。哈佛大学这样做了那么多年，它的平均质量也是下降的。 

黑人学生够不上哈佛大学的标准，是因为黑人学生在中学阶段，没有受到应有的教育训练，其原因正是因为美国的公立学校标准太低。解决的办法，不应该是大学降低录取标准，而应该是中学提高教育和衡量标准。黑人学生普遍程度不够，在中学也拉低了中学教育的平均水平，使得所有公立学校的其他学生受累。中学的标准太低，才是美国中学和大学教育的症结之所在。美国社会不应该斤斤计较于哈佛大学是否收了差学生，而是应该注重于为何公立中学没有产生足够的好学生。提高所有的标准，整个社会才会有希望，降低标准的结果，就是接受和助长社会的衰败和衰亡，是不可接受的。为什么没有人来告美国各州的中学误人子弟呢？ 

我们推荐大家来读以下这篇《华尔街日报》的文章《最高法院将审查北卡罗来纳大学和哈佛的种族意识招生政策》，不是因为文章写得好，而是文章提供了历史的背景。比如： 

• 1978年法院在加州大学董事会诉 Bakke 案中的裁决禁止使用种族配额，但表示学校可以在某些情况下利用种族来组建多元化的学生群体； 
• 2003年，Grutter v. Bollinger 案中的法院维持了密歇根大学法学院在招生中使用种族的立场； 
• 2016年，法院裁定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程序符合了宪法要求。  

循着这个轨迹去回顾美国在过去43年来走过的路径，我们可以看到美国这个社会是如何一步一步多管大学的闲事，而大学又是如何一步步糊涂地走过来的。 

我们重申我们的立场： 

大学用种族配额来录取学生是愚蠢的行为。大学录取标准应该由大学自己决定，政府和法院不应该干涉。种族配额应该取消，但不应该使用政府法院强制取消的办法，因为一旦开始这样做，就为政府法院干涉学校的自由开了先例。 

《华尔街日报》美国教育版 

最高法院将审查北卡大学和哈佛的种族意识招生政策 

——大法官们将权衡保守派主导的法律挑战，以消除种族作为大学录取的一个因素 

作者：Brent Kendall, Melissa Korn /《华尔街日报》/ 2022.01.24
编译：陆文禾 / 2022.01.26

华盛顿 —— 最高法院表示它将决定是否禁止在高等教育中使用具有种族意识的招生，同意考虑对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的政策提出的挑战。 

周一，法院在一份简短的书面命令中表示，它将考虑由保守派法律活动家爱德华·布鲁姆（Edward Blum）领导的一个名为 “公平录取学生”（Students for Fair Admissions）的组织提出的两项挑战，该组织在2014年的同一天起诉了这两所学校。 

针对哈佛的诉讼，指控该校使用了类似配额的种族平衡策略，人为地提高了亚裔申请者的录取标准，这违反了联邦民权法。挑战者声称亚洲人的录取率低于白人，尽管他们的整体学业成绩更好。 

哈佛拒绝了关于歧视的指控，并表示它只以灵活的方式考虑种族，作为建立多样化学生班级的众多因素之一。 

在川普政府的领导下，司法部支持这起诉讼，但拜登时代的部门放弃了这一立场，并在上个月的一份法律简报中表示支持哈佛，敦促最高法院驳回这一挑战。 

位于波士顿的美国地区法官和联邦上诉法院都站在学校一边。 

针对北卡大学的诉讼与哈佛的指控类似，它声称在教堂山（Chapel Hill）的这所旗舰公立大学违反了宪法对平等保护的保证。 

挑战者指控学校非法将学生的种族因素纳入招生过程，偏袒黑人、西班牙裔和美洲原住民申请者，甚至通过邀请这些学生进入他们没有准备好的课程来伤害这些学生。他们说，这所大学并没有完全追求种族中立的替代方案来使其学生群体多样化。 

北卡大学在法庭文件中表示，它在多元化方面取得了进展，但在录取代表性不足的少数族裔方面仍然面临挑战。学校表示，在评估申请者时，它会将种族视为数十个因素之一，“有时可能会在个别情况下使平衡偏向于录取 —— 但几乎总体不是这样。” 

去年10月份，一名联邦法官站在北卡大学一边。挑战者随后试图绕过上诉法庭的审查，要求最高法院继续审理此案以及哈佛诉讼。 

预计最高法院将在今年10月开始的下一任期内审理这些案件。根据该时间表，预计将在2023年6月作出裁决。 

哈佛校长劳伦斯·巴考（Lawrence Bacow）表示，学校创建多元化校园社区 “会加强所有人的学习环境”，法院审查这些案件的决定使学校的这项能力面临风险。 

他说哈佛将继续捍卫其录取程序。他说，下级联邦法院的无异议决定，以及最高法在此案件以前的判例，并不存在 “有说服力的和可信的证据表明应该有一个不同的结果。” 

北卡罗来纳大学女发言人贝丝·基思（Beth Keith）表示，学校将捍卫其招生过程，并称其为整体性的。她说：“正如初审法院所裁定的那样，我们的程序与最高法院长期以来的先例一致，即允许以仔细和深思熟虑的方式对每个学生进行评估。” 

布鲁姆先生说：“我国的民权法基石是这样一条原则：个人的种族不应该被用来帮助或伤害他们生活的努力。他称哈佛和北卡罗来纳大学用 “种族歧视” 来组成班级以满足配额。“我们希望最高法院大法官们来制止在哈佛、北卡罗来纳大学和所有学院和大学中将种族作为录取的因素的做法。” 

白宫新闻秘书珍·萨基（Jen Psaki）拒绝对诉讼发表评论，但表示拜登政府相信 “高等教育多元化的好处”。 

通过受理这些案件，最高法院将直接考虑是否改变40多年的先例，这些先例允许在录取时考虑种族因素。现行法律允许学校以狭义的方式考虑申请人的种族，但不作为对少数族裔申请人的硬性规定。 

法院1978年对 “加州大学董事会诉巴克案”（Regents of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v. Bakke） 中的裁决禁止使用种族配额，但表示学校可以在某些情况下利用种族来组建多元化的学生群体。2003年，“格鲁特诉布林格案”（Grutter v. Bollinger）中，法院维持了密歇根大学法学院在招生中使用种族的立场。2016年，法院裁定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程序通过了宪法审查，这是得到布鲁姆先生支持的另一起案件。每一项决定都在法庭引发了深刻的分歧。 

许多有选择性的大学使用他们所谓的整体招生审查流程，考虑到包括学术证书、课外成就和推荐以及申请人背景在内的因素。招生官员说，目标是确保他们招收的学生混合在一起，他们的生活经历和前景可以丰富同学们的教育机会。 

在2003年格鲁特案中，法官桑德拉·戴·康纳（Sandra Day O’Connor）在为法院多数派撰写的文章中表示，25年后将不再需要使用种族偏好。不过，学校表示，其他系统性不平等，包括融入 K-12 教育系统的不平等，意味着在不考虑种族的情况下提高多样性的替代努力本身还不够有效。 

招生官员们说，只录取在最难的课程中成绩最好的学生，或者只录取那些SAT或ACT成绩最高的学生，将会对那些提供有限课程的学校的学生或负担不起昂贵的备考课程的学生关闭机会。乔治城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通过仅根据考试成绩录取学生，大学最终会招收绝大多数更多白人、富人和男性的学生。 

通过考虑申请人的背景 —— 克服困难、与祖父母一起长大或照顾年幼的兄弟姐妹，或者充分利用有限的资源 —— 招生官说他们可以发现其他有潜力的候选人，并实现一个多元化班级的预期目标，以获得教育效益。 

几十名高等教育领袖在法律战中支持哈佛和北卡罗来纳大学，企业高管也表示，如果平权行动被禁止，他们的人才管道将变得更加同质化。 

哈佛的招生过程一直处于保密状态，但最近的一场诉讼正在揭开面纱。 《华尔街日报》的 Nicole Hong 和 Melissa Korn 检查了法庭文件，以深入了解一些新发现。 

本文将出现在 2022年1月25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高等法院审理招生案件》（High Court to Hear Admissions Cases）。 

原文链接：https://www.wsj.com/articles/supreme-court-to-consider-challenges-to-race-conscious-admissions-policies-at-harvard-unc-11643035684?st=4pvfwxchcjdvw8y&reflink=article_email_sh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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