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代价，就是把我自己奉献给几乎毫无意义的工作。
作者：Ed O’Neal /《华尔街日报》/ 2021.05.21
编译：Juan
发稿：2021.05.25
我32岁开始了政府雇员的职业生涯，起初我把自己定位为一名工程师。我相信工程，以及我作为联邦和县级雇员的角色，就是倾听、研究和解决问题。多年来，我一直坚信这个信念。
我职业生涯中最有意义、最富有成效的时期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当时我是南加州长滩海军造船厂的一名机械和海洋工程师。这是一个非正统的工作场所，到处都是粗鲁的人 —— 有些是前科犯，有些是退伍军人，有些两者都有。如果那里的一个男人不喜欢你，他会告诉你，而且常常是用丰富多彩的语言。有时会在工作中发生争吵，但这对我这个在加州圣贝纳迪诺长大的人并不新鲜。
在造船厂的五年里，我在经验丰富的工程师的指导和教学下茁壮成长。看到我的船舶设计作品被熟练的工匠制作到军舰上，然后在海上进行测试，我感到了一种责任感和自豪感。我们是一个团队，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1989年，我和妻子有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在离家较近的地方找了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南部海岸空气质量管理局（South Coast Air Quality Management District，简称AQMD）与造船厂截然不同。我没有在战列舰上与那些为打败苏联而献身的硬汉的人一起工作，而是在小隔间里度过了我的日子，与软弱但狡猾的官僚们一起对抗空气污染。
我是一个崇尚自由市场的温和派，对大政府尤其是行政国家持怀疑态度。和大多数美国人一样，我不是一个纯粹的自由意志主义者，我认为政府应该发挥一些作用。我成长于雾霾弥漫的20世纪70年代 —— 当时南加州的天空经常看起来像今天的北京 —— 我相信一定程度的空气质量监管是必要的。
南部海岸空气质量管理局成立于1977年，由4个机构合并而成，其使命是监管南海岸空气盆地（South Coast Air Basin）固定的空气污染源，不是汽车，包括橙县（Orange County）和洛杉矶的部分地区、河滨（Riverside）县和圣贝纳迪诺（San Bernardino）县。超过1700万人居住在这个空气盆地。到80年代末，该机构已经成为净化工业空气污染物的全球领导者。该公司高管们还享有尊敬工程师的美名。
当我开始工作的时候，我的上司很欣赏我愿意到现场，与受监管的公司互动。我知道，如果因为不符合条规与公司而发生争执，他会支持我。早些时候，我帮助实施了要求企业为大型锅炉安装新燃烧器的规定，这在理论上可以减少排放。这似乎是个好主意，但我记得早期的测试发现了一个主要问题：安装新燃烧器后，有毒甲醛的排放急剧增加。这是一个令人不快的事实。
大约在那个时候，南部海岸空气质量管理局发生了一次重大的机构重组。我的新上司立即命令我不要理会甲醛排放量的增加。他还指示我待在办公室里，无论是否符合法规，都要批准经营许可证。看起来纸面上的进步比加州人所呼吸的现实更重要。
事后看来，我认为我们工程师一直忙于技术工作的细枝末段，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官僚机构中更大的变化。尽管该地区取得了早期的成功，但在1994年，新体制实施了区域清洁空气激励市场计划（Regional Clean Air Incentives Market program），缩写为 “Reclaim (回收)”。该计划不是要求企业遵守现有的要求减少特定类型设备排放的规定，而是在如何减少总体排放方面给与企业更多的灵活性。这听起来很好。然而，一位同事告诉我，“灵活性” 实际上只意味着纸面上的减排。
计算排放量已经很复杂了，但是 “回收计划” 的结果已经足够清楚。2000年，当这项计划应该开始减少雾霾时，空气盆地有145天超过健康雾霾标准。该盆地里的空气一年中有近五个月不适合呼吸。2017年，空气盆地再次超过健康的雾霾标准145天，该机构投票决定终止 “回收计划”。在过去的17年里，空气质量管理局花费了超过25亿美元，试图通过各种规章制度来净化空气，但实际上没有取得任何成效。
考虑到更清洁的汽车和卡车帮助改善了南加州的空气质量，而同时 “回收计划” 对该地区造成了伤害，这种失败就更大了。我愚蠢地认为这种疯狂是暂时的，但理智再从未回归。在这个充斥着沮丧工程师的机构里，“回收计划” 只是众多例子中的一个。
2017年，我作为一名卑微的空气质量二级工程师退休了，但我对空气质量管理局没有仇恨。我在贫穷中长大，来到这个机构是为了给我的家庭提供稳定的生活。几十年来，它给了我一份薪水和良好的医疗保险。但是，为我的孩子们提供美好生活的代价是，我把大部分的工程生涯都奉献给了毫无意义的工作。空气质量管理局只关心自己，而不是它本应服务的公众。
我从来不具备那种在官僚主义系统中可以用来获得晋升和改革机构的刀枪格斗技能。也许那些具备这种技能的人现在正坐在AQMD的小隔间里，默默怀揣着革命性的想法。但我不会指望它。
1989年至2017年，奥尼尔先生以工程师身份服务于南部海岸空气质量管理局。
本刊评论：
已故里根总统曾经说过：“政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案，而是问题的本身。（Government is not the solution to our problem. Government is the problem. ）”
南部海岸空气质量管理局17年来花费了25亿纳税人的钱却一事无成，这只是千千万万个政府部门人浮于事，没有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更没有解决实际问题的意愿，只会无休止地挥霍纳税人的钱的一个缩影。
政府的本能就是要无限制地扩张自己的规模和权力。建国先父们早就预料到了政府对于人民福祉和自由的危害性，在建国文件中严格规范了政府的职能和权力范围无非是保护人民平等的权利、自由和安全。现在的美国政府早已成了权力无边的无限制榨取纳税人血汗的庞大的怪兽。保守派选民必须时刻警惕政府的滥权，捍卫自己的权利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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